李沐雪显然没料到杨清是醒着的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，瞳孔微微缩了缩。
但那点意外很快褪去，她眯起眼睛，嘴角牵起个浅浅的弧度，手却不老实起来，指尖在杨清胳膊上轻轻蹭着，慢慢往上滑。
杨清心里一紧，猛地抬手推开她，身体往后缩了缩，后背抵到了冰凉的墙壁。
她看着李沐雪，眼神里带着警惕，呼吸有点乱。
“你好香啊，清清。” 李沐雪没在意她的抗拒，反而往前凑了凑，重新把她圈进怀里。她侧过头，鼻尖蹭过杨清的颈窝，深深吸了口气，声音闷闷的，“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。”
杨清僵在她怀里，那声 “清清”，还有说话的语气，像颗小石子投进心里，荡开一圈圈涟漪。她愣了愣，迟疑着开口：“你是…… 沐雪？”
“清清好冷淡哦。” 沐雪松开手，坐直身子，嘴唇微微撅起来，眼神里带着点委屈，“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，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。”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 杨清张了张嘴，感觉有好多话堵在喉咙口，说不清道不明，“你也回到这个世界了？”
“什么话呀。” 沐雪伸手，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，“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，是你回到这里的第二天，我才回来的。”
比自己晚一天？
杨清看着她眼里熟悉的狡黠，心里忽然亮堂起来。
难怪自己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醒来，李沐雪看她的眼神变了，那点怀疑和疏离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亲近。
原来从那天起，站在她面前的，就已经是熟悉的沐雪了。
她抬手按了按眉心，紧绷了许久的神经，好像终于松了些。
杨清的指尖在被单上蜷了蜷，她忽然想起什么，眉头轻轻蹙起。
沐雪以前是系统，按理来说，应该没那么容易回到这个世界才对。
沐雪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嘴角弯了弯，带着点浅淡的笑意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 她松开环着杨清的手，坐直身子，又轻轻把头靠在杨清的右肩上，发丝蹭过杨清的脖颈，带点微痒的触感，“能回来，自然是付了代价的。”
“我把剩下所有的任务值、任务点数，还有当系统这些年攒下的业绩，全兑掉了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，像落在棉花上的雨，“一分都没剩。”
杨清的肩膀僵了僵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，有点发疼。
她侧过头，能看到沐雪发顶的旋，忍不住开口，声音有点涩：“那岂不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。” 沐雪抬起头，打断了她的话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闪闪的，“能重新见到你，这些算什么。” 她笑了笑，伸手捋了捋杨清额前的碎发，指尖带着点暖意。
沐雪的指尖在被单上轻轻划了划，侧过脸看她，嘴角带着点促狭的笑意：“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想不想听？”
杨清刚松下去的肩膀还没完全放平，闻言抬了抬眼，点了点头：“想。”
“好消息就是，” 沐雪顿了顿，故意拖长了语调，眼神里闪着点狡黠的光，“我现在是一名富婆。”
杨清眨了眨眼，没立刻反应过来。
她看着沐雪坦然的样子，又确认了一遍对方说的话，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，嘴唇动了动，没发出声音，只眼里浮起几分茫然。